雨葉的秘密

【宇儀】瘟疫蔓延時04-05(簡)

同人文 架空 OOC


04



「我们离海边不远,要不要去看海?」


少爷正拿着她的原始手机看地图导航。


「一点也不近,有100公里。」


「以妳的车速一小时内就到了。」


「有人会晕车,我放慢了速度。」


陈飞宇凑头过去看车速表,「真的呢,妳真好心。」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她对他轻快的语调不太适应。


「什麽?」


「你不是还有个失踪的伙伴吗?」


「啊!」


「你昨天还心急地在机场找寻他。」可怜的伙伴,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妳说这里不是什麽危险国家,他应该没事的。」少爷换自己手机开始自拍,这可是之后要用来营业的素材,哇塞,在陌生国度素颜的自己一样帅。


「......」这听上去是不管小伙伴死活了,那可是陪他出国的同伴啊!现在是有人替代了位置就无所谓了?而她就是那个替代的倒楣鬼。


她猛踩一脚油门。


「哇啊!!」少爷的高阶手机掉到座位下。


「妳不是要慢慢开吗?操,我的镜头好像裂了!」他再打开相机,发现银幕有条黑线,这代表之后拍照都有黑线,不能营业了。


「我改主意了,还是先赶路吧,我想早点把你送走。」


「为什麽?妳不喜欢我?」他又摆出那副眼尾红红的委屈样,好像这世界每个人都该认识他喜欢他。


「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朋友的喜欢也可以。」


「那你喜欢我?」他们才相识一天。


「不喜欢。」马上否认。


「那我为什麽要喜欢你?」


「人们对漂亮的事物有天生的好感。」


意思是他长得好看她就该喜欢。


含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大概无法忍受身边没有吹捧他的人吧,因此连坐飞机都要带上一个人照顾他,她不是保姆只是好心护送他的司机,除此之外他们无需发展什麽额外的关係。


她看上去是娇弱女子,其实思考逻辑理智清晰。


「妳有谈过恋爱吗?喜欢过谁啊?」陈飞宇心疼镜头边八卦,手机用起来钝钝的,该不会要坏了吧?


关你屁事。


她很想这麽回他,但念头一转回答:「有,我的指导教授。」


「师生恋?」感兴趣了。


「没恋,我喜欢而已。」


「是暗恋啊,几岁?很老吗?结婚了没?」


这傢伙问个没完啊!猛然一把火上升。


「30几岁,不老,没结婚,女的。」


他本来边听边点头,最后瞪大无神的双眼。


「不用再好奇为啥我不喜欢你了。」感受到隔壁的哑口无言,顿时觉得爽快,总算安静。


那妳跟我对望的时候害羞什麽啊?结巴什麽啊?都只是社恐吗?难怪睡他旁边也无所谓,自尊遭受了一点点打击,原来他暗自期望她喜欢他的。


「不用伤自尊啊,还可以做朋友。」张婧仪故意轻松调笑,隔壁没反应。


「......你不会介意这种事吧?」


「呵,什麽年代了。」嘴巴这麽说却拉下车窗,狂风呼呼灌进来,眼都睁不开。


只不过是拯救他的小天使不喜欢他,他发觉自己第一次必须单纯的跟女孩子只做朋友,驾驶座传来的话都被风声截断,听不清。


陈飞宇扭开身边的瓶装水倒头就喝,一如既往的大漏特漏。


「啊!」隔壁尖叫。


漏的水随风泼洒到她身上,到底多会漏啊!转头想骂却看见他满脸是水,狼狈得像是真哭了,脑海想起他方才装模作样的问为什麽不喜欢他,越想越好笑,笑出声音。


她越笑他越火大,不知道出自什麽原因,像是早上被她取笑是姑娘。


「去海边!」他抹掉脸上水珠迎风大叫。


「哈哈哈......你说什麽?」


「我说去海边!」


「我们要赶路......」


「改变主意了!」


「啥时改的?」


「刚刚,妳改我也改。」


「提醒你,现在是我在开车。」


「提醒妳,我要吐了。」


「啥?!」


「不去海边我就吐了!」


「你有病吗?小学生吗?」


「呕~~~」


「啊啊啊啊———」




少爷没吐,如愿到了海边,一下车便头也不回往海岸狂奔,春末海岸仍有些凉但今天是个好天气,接近中午阳光露脸,晒得她皮肤有点烫,从行李摸了棒球帽戴好跟着下车。


年轻人立刻脚沾水呼喊了起来,他一直是喧哗吵闹的,不管是昨日遇难的惊慌还是今日郊游的兴奋,总是十分有精神。


天是热的海水却是冰的,海浪舔上脚踝他喔喔喔的跳上跳下,彷彿这辈子第一次见海似的,她在后头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纪念眼前活泼跳跃的画面,以后他们不会再见了,也不晓得会不会想念他。


这里与她平常去的海边不同,是小石砾沙滩,踩着脚地板会有被摩擦的疼痛,海潮味依然相似,闭眼就能想像海底的画面,要不是他执意想来,她是再也不想踏入海里了。


「偷拍要给钱的!」


陈飞宇转身朝她喊。


还敢提钱?她身上现金都快被他花完了!


「我看看妳拍了啥。」他快步冲到她面前毫不客气抢走手机。


「喂!你的严格自律呢?」从签契约后她发觉他们地位有点不一样了,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拍得好丑,构图歪七扭八,主题物要在正中间,还有逆光了啊,我一个大白人被拍成非洲人了,妳这照片修图师都不想救。」霹雳啪啦抱怨,这些图他平常第一批刷掉。


「谁拍你了?臭美。」她是拍风景!别说想念了赶紧分开吧!她想抢回手机删照片,他利用身高优势举高高,她攀他手臂跳起来。


「还我!陈飞宇!」


「我教妳怎麽拍,去,去前面站好。」他转起圈圈,她也跟着他转着跳。


「不需要教!」抢不到她有点生气了,脸颊圆滚滚的鼓气,语尾又开始分岔。


「快去啊,我拍个几张示范就还妳。」他把手机藏到身后,推她往海摊走。


眼看一时抢不回来,只好不甘愿地随他推着前进,不高兴的时候她会瞪眼睛,透过墨镜都能感受得到。


这棒球帽大墨镜真丑死了,他突如其来摘了她的墨镜帽子还将她脑后的丸子拆掉,动作顺得她来不及抵挡,以往拍照看多造型师怎麽干,他也习惯成自然,海风吹扬她的长直发,他伸手将她的头发往耳后拢,不知从哪变出了塑胶花发夹,替她夹了两个在耳上发区。


在超市看她跟小猪一样可爱临时在儿童区随意选的,再折腾也不像女明星但至少能像个女孩。


妳怎麽可以不喜欢我?忽而想到,陈飞宇替张婧仪整完头发又瞬间嘟嘴,她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麽,精份极了。


「站好,别动,肢体别这麽僵硬。」他后退煞有其事的找角度。


「你快点拍!」她不耐烦的吩咐,生动地演绎什麽叫臭脸。


「张婧仪妳现在是在海边像个女孩笑一下好不好?」


「谁规定在海边要笑?」


「看到帅哥就要笑。」


「哪有帅哥?」


「我。」他指指自己。


无语,简直气笑了,胆小自大模式无缝切换,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乱飞,她抬手捞了几把。


「妳现在是不是在偷骂陈飞宇是白痴智障神经病?」


「呵,你还有自知之明。」


「对对对,嘲笑也可以,快点笑!」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她边骂笑意边在脸庞 蔓延开来,她是属于只要扬起嘴角心情就能瞬间转变的类型。


「知名网红当妳的专属摄影师还嫌,这些照片卖了够妳住恐怖小旅馆一个月。」他转换成录影模式,现在拍的都是短片,她边跟他说话边摇晃身子,海风把她吹成了飘来飘去的仙子,乱飞的发丝充满蓬勃生命力,他喜欢她朝他喊的甜甜嗓音和被阳光照耀的红脸蛋,在他的影片里她跟女明星一样漂亮。


「有蟑螂谁会住一个月呀。」她被他的话逗笑,一会儿便忘了生气。


「到底要拍几张?」她踮了下脚尖问。


他收回张婧仪身体里住了个男人那句话,她就是小女孩。


「拍完了!」他将手机和所有东西放到一旁石头上,忽地朝她奔近,在她瞪大眼的刹那抓紧她的手腕带她朝海浪狂奔。


陈飞宇力大无穷,她轻易被他往前带,没几秒她就踩到了海水还不断往前,如果不大叫阻挡她会被他一口气拖入海底。


「哇啊啊啊啊~陈飞宇!陈飞宇!」他妈的是个疯子啊,她的衣服跟长裤都湿透了,奋力屁股往后坐才终于把他一起往后拉,两人跌坐沙滩,海浪一涌而上扑湿了她整个胸膛,陈飞宇爽得大呼小叫,她爬起来踢他一脚没踢到又跌倒。


「哈哈哈,童鞋尺寸踢不到。」


「你找死!」她抓起小石头朝他丢,丢不着便扑过去搥打,他没心没肺狂笑,不管了,要死(湿)一起死(湿)。


「哎,我内裤新买的。」总算笑完讲了一句话。


「管你,光着屁股好了!」用力推他,两人又跌入海浪里,他喝了两口海水差点呛到。


「咳咳咳......就知道妳打我的主意,我对我自己严格自律,对我的千万粉丝负责......」


就那欠打的表情负个屁责,男人讲话不用听,她压上去摀嘴泼水。


全身湿透气喘呼呼躺下时莫名爽快。


她不打算再来海边的,至少这阵子不想,结果仍是跟着疯子少爷来了,这什麽孽缘?早上还想着傍晚就把人送到目的地,现在根本不可能。


「妳不喜欢海吗?」他坐起来望着前方问她,风景一望无际空旷明亮。


「我做的研究跟海有关,之前每天在南方的海岸潜水出海採集资料。」


「原来是来太多次了,妳是海洋生物学家?」


「不是研究生物是环境,哎,换个话题。」


看来是个雷点,他想到她说本来因为小狗死掉要回国。


「你很喜欢海?」换她问。


「还好,只是很久没来了,之前不管去哪个海岸都是人,想好好踩水都做不到,我爸企业家我妈大明星,从出生全国都知道我长什麽样子,到哪都有无数眼睛盯着我,20岁了还能在网路搜到我的婴儿照,很久没人对我丢石头了,原来会痛啊!」不知名国家的海边没有人烟,不用管是否有人偷拍,湿着内裤狼狈躺在地上也没人在乎,高度的自由让他连呼吸都畅快许多。


自由的代价是孤独。


她在这个陌生国度独自实现梦想,很自由却也很孤独,没人陪伴她到海岸只会默默收集资料做研究,不会想要踢水玩闹打架,明明小时候去海边旅游都会很开心兴奋的,这两年磨得她丧失斗志。


明明都是同一片海,依然蔚蓝美丽。


「我丢到你哪了?眼睛红成这样。」她撇头关心他,怕自己失手。


「没事,水泼到眼睛而已。」陈飞宇揉眼笑着回答,她感觉有些微妙。


初见他是个精緻脆弱的少爷,一点小事就能惊慌失措,洗个澡哇哇叫不停,睡同张床想半天扭捏不决,睡醒怕虫子怕得整人抱紧她,本想今天又要一路听他呼喊的交响乐,时时刻刻安抚他敏感的神经,没想到少爷嫌水龙头流出的水髒却对大海毫不在意,喝进海水也不急着吐出来,像个失去束缚的疯狂小学生,只顾着玩。


第一印象也会出错。


痛也好玩。


他平常是个下巴刮了小口都哀哀叫怕破相的人,可是他偶尔会不顾一切冲动地做眼下最想做的事,比如带着身边的小女孩一起冲向大海,跟她一起疯狂打闹,他觉得自己正在撬开她的包装,等着看包装裂开流出的金黄蜜糖,他喜欢吃糖,跟这些期待比起来洁癖脆弱恐惧等等的小事都不怎麽重要了。


女孩起身对他伸出手,他自然地被她拉起来,她又开始哼哼地说自己全湿了衣服好重什麽的,耳边夹的花花发夹让她更像动画片里的那隻小猪了,她没查觉自己跟他牵手走了一路,他不放开就一直牵着。


之前喜欢30几岁的女教授有什麽关係呢?


你会喜欢我的。


故意让她拖着他走,慢慢的走,希望海边的时光能越走越长,越走越久。




05



「没有别件衣服了?」


陈飞宇换好衣服边走边念来到张婧仪身边,上午他没有想过马上就会弄湿自己,只买了一套新衣服,现在只能穿回之前那套,他嫌弃的时候,张婧仪从她的行李箱掏出了一件她的上衣,好心地借他穿。


「这是最大件的了,你能塞进去吗?」她想起自己买来当家居服的宽大T他可能穿得下便找出来丢给他。


「勉强。」肩膀处很紧但还能活动,下摆也有点短刚好遮住肚皮,可是问题不是这个。


她转身看见他差点噗哧。


「好看。」她抿嘴忍笑。


好你个鬼......陈飞宇神情扭曲,本想张婧仪性格直率像男孩,衣品应该比较中性,结果大错特错,她的行李箱里全是些满版花花衣,身上穿的那件红T竟然是最素的了。


好心借他的这件在鲜黄色底塞满卡通花花,他像是要去跳广场舞的大妈。


「太丑了,我要换掉。」要是给他粉丝看见,他会羞耻得当场自尽。


「干嘛换?帅哥穿啥都好看。」她拉他回来,不坏好意的吹捧。


现在倒是承认他帅了,他斜眼瞪她,瞪完眼角馀光瞧见她趁他换衣时搞的东西。


她在车子旁弄午餐要吃的三明治。


惨不忍睹。


他再晚点看到,这些食材都要报废了。


「张婧仪小姐,妳舌头是木做的毫无味觉是吗?这些东西妳打算等下放进嘴巴里?」他挤开她,蹲下接手她的残局。


她的休旅车除了行李还备有些简便的餐具小桌子加热器,收集研究资料的地点通常远离市区,她时常自行加热东西来吃。


「只是把食材放进吐司片里,为啥不能吃?」


「沾酱太多,蔬菜的水要先倒掉,火腿片切得太厚,天啊,受不了。」他把失败的食材扫到旁边,重新开始弄。


她蹲在他身边靠着他看他整理食材,还真有模有样的,她的普通小刀忽然俐落好多,切完食物,他开始调酱料,这一匙那一匙再搅一搅嚐味道,感觉待会儿她要吃什麽了不起的大餐了。


「你们富豪家没有专门的大厨吗?你还要自己煮饭。」她好奇问。


「料理是我的兴趣,有空我会自己下厨。」起初是因为减肥,他小时候是个胖子,为了瘦身他研究食谱自己煮瘦身餐,慢慢煮出了兴趣,名人身上的几两肉都要经过精密计算,因此他忍受不了粗暴妄为的吃法。


他做出来的午餐跟商店里卖的一样精緻,感觉是能上美食节目摆拍的程度了。


他切开三明治时有束光照耀到她身上,飢饿在她肚子里疯狂鼓譟,口水差点滴出嘴角,感受到她的飢渴,他大方分享他的杰作。


怎麽这麽好吃啊啊啊!酱料简直是灵魂,甜中带点酸,丝滑不乾涩,她没空说话只顾着大口吞嚥。


昨天就见过她吃东西的模样,毫不在意形象直接的啃,现在吃着他做的食物感觉更生动可爱了,不等他开口问感想,她自动举大拇指给他一个赞。


好土,好大妈。


活生生的人。


陈飞宇拿面纸给张婧仪擦嘴角,没跟她客气直接上手擦,擦完又擦自己的手,把小桌面整理好才开始吃他自己那份。


还行吧,不到平常及格线但已经是连日来最好的一餐。


张婧仪又在嗯嗯喔喔了,她就是隻小猪投胎的,不管生气还是高兴都摇头晃脑的发出各种语气词,瞳孔总是圆亮亮地像有星光,等她吃完他要捏她一把。


张婧仪丝毫感受不到脸颊即将要被捏的危机,一门心思盘算要怎麽谄媚陈大厨再给她做一个吃,幸亏她让他花钱了,值得。


「大厨大厨,怎麽做你教教我!」吞完最后一口马上拜託。


如此容易收买,早知他不打契约改写食谱了。


「妳刀子都拿不稳,算了。」


「哪有。」她拿起刀子做样子,像小朋友玩家家酒。


怕她切到自己,他将刀子拿回来,顺便握住她手指比起大小,果然她连最长的中指都不比他小指长多少。


「小手。」亲暱地轻声说。


有点奇怪,她往后缩,他不给又拉近,这会儿兴致勃勃比起指甲盖。


「大厨,煮菜需要摸手吗?」她的手在他掌心揉揉捏捏的,总算有点危机意识。


他压眉看向她,突然坏心勾了下嘴角,像看穿什麽似的轻飘飘一句,「不用。」


触电般她弹射抽回手。


「走了,上车!」迅速起身往驾驶座跑。


「不想学了吗?东西还没收拾,衣服也还没乾呢!」他朝她背影大喊,回应他的是她用力关车门的声音,他开心大笑。




他们地位不同了。


自从签了那张契约,陈飞宇对她的态度突然亲近许多,这种跨越界线的亲近法让她有点侷促,彷彿她签名就成为了他的谁,但其实她只是顺着他让他安心,就算最后没有回馈她也无所谓。


凭那张纸他们变成少爷跟司机的关係,有了等价交换就少了礼貌与客气。


他正拿梳子整理因海水结块的浏海,静下来时他不是在举手机拍照就是整理面容,再不然就是挑选音乐歌单,他对窗外风景毫无兴趣,如同现下的年青人,侷限在小小自我的框框里,无论去哪里眼中都只有自己。


「你原本要去做什麽?」她随口找话题。


他起初听不懂她在问什麽。


「你是因为飞机迫降才来这里,原本要去哪?」她重新再问。


「去见个人。」


「那你跟他联繫上了吗?说你会耽误几天。」特地飞这麽远去见的人应该很重要。


「没有,错过就没有见的必要。」他脸色瞬间严肃,这两天头次见他那麽认真,这个话题成功让他转移注意力,他看向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没有联繫怎麽知道?」


「不会等我的。」每次都不会等,总是他急忙跑过去会合。


「那个人是谁?」她语气小心了些,他立即察觉,转头又变换了表情。


「妳好奇?如果是女朋友呢?」他又开始笑。


「不好奇,瞎聊。」她不怎麽喜欢他盯着她的神情,好像要刺探她内心深处似的,她才没有什麽秘密。


「喔。」他不满意回答嘟起嘴巴,他是她见过最爱嘟嘴的男生,由于上唇薄一嘟就只剩下唇翘得老高,有些作做的可爱。


「也是个女的,比妳的教授年轻。」见她没追问,只好自己说。


意思是他赶着去见喜欢的人,可是错过对方也不会着急,不是那种甜蜜火热而是放不下过不去又无可奈何的关係。


她想起出国前交往的男友,如果她留在国内现在可能已经取得学位跟他论及婚嫁了,人们总说女孩子找个好人嫁就行,但是她不想,一有机会跟着心仪的教授留学就立马申请,头也不会地飞出国,两年没回去过一次,男友特地存钱来看她,没待几天就离开了,这趟让他们的爱情从美好的初恋变成仅存回忆的枯萎盆栽,男孩子还当她是窗边纯淨的小花但她早已变成每天潜水泡烂自己的疯女人,满腔爱意只剩幻想与失望。


人是会变的。


所以她总是选择纵心而为,无论如何都会面临遗憾至少不能后悔,可报应是过于自由而追求不得徒增空白,她以为追求理想会使她满足快乐,结果是白费力气,她拉着行李前往机场是真想抛弃所有跑回老家,之前她总觉得不管怎麽任性最后还可以回家,当远方的妈妈打视讯来说狗狗死了,她承受不住的崩溃大哭,对啊,什麽都会变,依赖的一切总有天也会消失的,到时候要怎麽办?要一个人走下去吗?付出这些代价有什麽意义?


「妳真的因为小狗死了才要回国?」过了一会儿,他的问话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是啊。」她按下翻浮的情绪回答,「牠的名字叫豆豆,在我上小学时亲戚送我养的,是我的小弟弟,我以为牠会等我回家的。」


「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也养过狗,每家庭院都要养条狗我就养了。」


「回国后送给别人了?」


「嗯,本来以为没什麽感情,可是送走的时候居然哭了。」


「是嘛,狗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她突然极度感性,咬唇说:「牠肯定知道姊姊在国外过得不好想叫我回去。」


「发生什麽事了?」


「论文数据被偷了,辛辛苦苦收集的资料,整理完要发表时发现被冠了别人名字。」


「这麽过份?是谁?」


「30几岁的女教授。」


「操,她欺骗妳感情利用妳啊?」


他的反应像在看电视剧大骂的观众,不过现实就是这麽残酷,她心仪崇拜的老师拐她来国外便宜打工还盗取她的研究成果。


「贱人,偷妳东西还害豆豆死了,她社群帐号给我,我要上去骂她!」


这两件事没因果关係吧?他同仇敌忾横眉竖眼的样子让她发笑,陈飞宇真的是小学生,从小到大的毕业证书都是用买的。


本来激动的都要哭了,眼泪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手机没讯号。」她提醒。


「哇,这没用的东西。」他大力甩他的宝贝手机,八点档瞬间变成喜剧片,演技很烂但成功让她转换心情。


「骂也没用,没有证据。」


「妳真傻。」


「对啊,所以现在在给你开车呢。」她耸肩笑。


「不一样,我不会欺骗妳。」


「因为签约了吗?」


「因为......因为妳是我朋友......」哎舌头又打结了,有什麽好心虚的!陈飞宇!跟女人当朋友没这麽难的,啊为什麽只能当朋友?他会给朋友买发夹吗?但那只是个便宜发夹还是用她自己的钱买的。


陈飞宇又在胡思瞎想了,她慢慢适应他的上上下下,少爷被保护得很好,到哪都不用看人脸色,自然随心所欲了。


「这世界坏人很多,我也遇过。」


谁敢动大少爷?她瞪眼显示她感兴趣。


「我妈是明星我又长得好看,就有人想让我出道,求了我爸很久才答应让我试试,可是就在我出道前忽然有人爆料我有女朋友还p腿。」


「製造谣言啊!」


「是真的。」


「......??!!」即使在开车她也忍不住转头看他。


「妳说怎麽有人这麽坏?我都要出道了还硬要搞破坏,害我跟女朋友分手,我妈妈伤心。」他想到又要气死了,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某个男明星,他要用一生诅咒他秃头阳痿早死。


「问题不是他坏而是你p腿吧?而且都要出道了怎麽还交女朋友?」她不理解。


「为什麽不能交?我好不容易交往了一年,当明星就分手?」


「你明明说要对粉丝负责,严格自律......」


「我这张脸维持得这麽帅都是严格自律来的,长年节食规律健身,不公开跟女孩儿玩耍,很负责了,私生活跟粉丝没有关係。」


「但你分手是因为p腿吧。」


「不算p腿,是她太忙了到处飞,一年没见几次面,我只能找别人玩。」总是分分合合,一下子说要把他摆第一位一下子又为了工作抛下他,当明星也是想更亲近她,然而没有以后了,她抓到他跟别人搞暧昧,从此断了联繫,他不甘心分开一直追着她跑,每次她释放好意他便奔过去见面,总想也许能感动她一次吧,这次也是她在国外演出给他寄了票,他便半夜逃家上飞机,不管后面有没有工作安排。


好像不放弃就能得到什麽一样,一切是爱空气只感动自己,飞到她身边可能又只是亲眼撞见她跟新欢玩乐。


不断证明她被爱,他只剩这项功能。


拥有时不好好珍惜,或许失去了才显得珍贵。


名人的生活跟人们的想像还是不同的,混乱的感情史是常态。


张婧仪不是道德标兵,她只觉得再次见识陈飞宇有多麽幼稚而已,他似乎想安慰她自己也遇过糟糕事,结果是他p腿被人曝光。


「我办了好几个小号黑害我的人,但就像妳说的骂也没用。」他两手一摊倒在椅背上,现在换他哀伤痛哭了。


她赶紧按下音乐播放器,吵杂的摇滚乐瞬间响起,他被吵得大皱眉。


「别提这些伤心事了,来唱歌吧!」说完大展歌喉。


她成功让他忘记仇恨了,这跟不上调的鬼吼鬼叫是唱歌吗?是在菜市场跟人喊价吧?!


「I don't really care no more~


啊啊啊!!!魔音穿得脑壳疼,陈飞宇摀住耳朵。


「别唱了!!」


「MORE ~~」


他的最悲惨事蹟今天更新,流落陌生国家被关在车子里听超级大音痴唱歌,他要诅咒该死的烂音响以及张婧仪的喉咙。


再见了,22岁的陈飞宇。


他的人生今天画上休止符,让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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